桃陶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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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是离不成了②







“张博帅……”周九良念叨着,“这名字我肯定在哪听到过。”

从楼梯处上去,周九良在走廊转了会没有进卧室,在他慢悠悠优雅地蹦下楼梯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的回过头看了眼楼梯处的绿宝石画像。

鬼使神差般的,他脑中浮出一段几年前的一帧画面。

几年前,他有幸参加过一次妖族那些大妖的聚会,远远地曾经见过那个气质冷漠从容的大妖在提到自己新婚伴侣时温柔下来的翠绿色眼眸。

作为一个小妖,周九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因为懂点唇语,依稀看到那个大妖唇畔边溢出的几个字:“……他叫张博帅。”


回想到这个画面,周九良砰地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直到猫脸着地,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了那位大佬的伴侣……不过不对啊,这房子里分明是两个人类的味道,两个妖怪在一起伪装成人类是几个意思?

他从地上爬起来迈着猫步来到沙发处准备躺一会,刚跳上沙发就眼尖地看到茶几上有一份文件。

他随意瞄了一眼——离。婚。协。议。书。

大佬的爱情岌岌可危即将离婚了???就在他震惊+八卦+兴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这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周九良耳力不错还真听不到,但就在他听到的一瞬间,背后突然窜起一层鸡皮疙瘩,猫毛炸起。

周九良眼中浮上警惕,猫耳后竖,整个身形突兀的变大,比普通的成年猫要大足足三倍。

“喵!”这声喵叫和在张博帅面前完全不同,透着警告和威胁,像是一只为了争夺领地而发出怒吼的猛兽。

来人脚步微顿,周九良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啧”声。


门被打开发出咯吱一道轻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五官深邃,目如寒星,鼻梁挺直,不管从正面看还是侧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就是唇形很薄,看起来有点儿薄情。

周九良见到这人顿时怂了,这个人!不对是这个妖!绝对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大佬啊啊啊!!除了眼睛颜色从他印象中的翠绿色变成了黑色!!他喵了一声,猫身又缩回小奶猫的样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喵喵着。

穿着黑色西装的樊霄堂看都没看周九良,他慢条斯理的换上拖鞋,然后脱下外套,随意地挂在衣架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樊霄堂才慢吞吞地抬眸看了周九良一眼。

周九良在这眼神中差点滚到沙发底下藏着。

“哪来的小野猫?”

樊霄堂在沙发上坐下,手一挥,将沙发上的周九良给弹到了旁边,“你是张博帅带回来的?”

周九良骨碌碌地滚了圈从沙发上摔倒了地上:“……”敢怒不敢言的周九良弱弱地点头,就算樊霄堂现在一点妖力都没释放,但他仍然不敢说什么。

樊霄堂了然地点头,提到张博帅,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博帅就是看着不好说话,其实特别容易心软。”

周九良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樊霄堂话音一转,又接着说道:“在他回来之前,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懂我的意思吗?”

周九良除了苦涩地点头表示明白了还能做什么……

他喵了一声,有点想问大佬你们干啥互相装成人类,但看着樊霄堂相当不近人情的侧颜,还是默默咽下了自己想问的话,喵命要紧!赶快溜!没多想他就飞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卧槽快看!刚刚有只猫从二十一楼跳下来了!”一个在小区楼下遛狗的女孩捅了下身边的闺蜜,“猫跳lou了!”

“你眼花了吧……”闺蜜翻了个白眼。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周九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忘了那是二十楼了……差点摔s……樊霄堂听着楼下的动静笑了下,随即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落在茶几上皱巴巴的那份离婚协议上,不由挑眉笑了一下。

他那个暴脾气竟然还没把这个给撕了?想到张博帅看到这个签名可能有的炸毛反应,樊霄堂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左手拎着一袋猫粮右手拎着猫砂和猫砂盆的张博帅在一楼的时候就察觉到某个男人回来了,哟,还敢回来?正好跟他算算签名的帐!他气冲冲地坐电梯来到自家楼层,用猫粮撞了几下门,“开门!”

樊霄堂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他拎着一大堆东西有点惊讶,自然而然的接下他手中的东西,“你买这些做什么?猫粮……?你要养猫?”

张博帅:“???”



“你没看到家里有一只小猫?”张博帅纳闷了,脱下鞋子穿着拖鞋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咦,刚刚那只小猫呢?”

“哪来的猫?”樊霄堂的演技出神入化,他微微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带猫回家了吗?我刚刚看窗户开着,大概跳出去了吧?”

张博帅:“这里是二十楼,跳下去还不摔s……”这话说到一半他想起来周九良可不是普通的猫,他走到窗口前探首往下看了一眼,的确这里有猫妖流下的淡淡妖力,看来是真的跳楼了。

春季即将结束,夏天马上来临,这时候的风还有点微凉,张博帅站在窗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转身发现樊霄堂正若无其事的把他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扔进垃圾桶中……

“……”张博帅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爆竹被点燃即将爆炸之前的平静……

“樊!霄!堂!”张博帅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毁尸灭迹?”

樊霄堂垂头,额前的碎发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语气低落又无奈,“你是不是知道了?”

张博帅:“知道什么?”

樊霄堂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公司要破产了,下面的员工都开始辞职了,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张博帅:“????”

“真的?”

樊霄堂嗯了一声:“我怕你担心就一直没说,今年春天一直没回来就在忙这个。”

张博帅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干巴巴地安慰道:“……没事,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所以,你也要离开我吗?不过我现在没钱了,你跟着我也会受委屈,我还是走吧。”

樊霄堂说着,作势要站起身。

张博帅下意识伸手拦住他,“等等……”原来今天春天没回来是因为公司要破产了吗?张博帅皱眉,他又不是真的因为樊霄堂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现在在樊霄堂的低谷期就这么离开好像不太好,现在看樊霄堂好像也没真发现自己的身份……这么想着,张博帅犹豫了再犹豫,想了又想,低声道:“离婚的事先缓缓,过段时间再说。”

樊霄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博帅你真可爱。”

张博帅有点别捏,总觉得樊霄堂这话有点儿其他的意思,俩个人毕竟还在闹矛盾,张博帅有点相顾无言的感觉,坐在樊霄堂侧面的沙发上随手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打开的电视播得正好是地方台,女主持人的声音端庄又严肃:“据报道,樊霄堂公司最近刚把有名的格尔瑞连锁酒店收购,公司投资的电影《菊花侠大战桃花怪24》也票房过10亿……”

张博帅缓缓地扭头看向樊霄堂。樊霄堂

盯着电视,目光一动不动。

张博帅被气得头顶冒烟:“破产?”

樊霄堂仿佛入定了一般,目光发直

张博帅:“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走滚出去!”


樊霄堂站起身走到张博帅面前,直直地看着他。“干嘛?想打架?” 

张博帅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又冷又凶又委屈。狗男人,又骗他!

樊霄堂二话不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走。”

张博帅挣了一下,“你有病啊?我让你走!不是我走!还有别拉着我!”

樊霄堂一脸淡定:“你不是让我把我的东西带走吗?”

张博帅还没反应过来,“????那跟我有毛线关系??”

“你就是我的。”樊霄堂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得带走。”“!!!”


樊霄堂这幅无耻又蛇精病的做法深深震惊到了张博帅,近距离下,张博帅的视线直接撞进樊霄堂的瞳孔中,樊霄堂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尤其是在近距离中观看,黑色隐隐中带着丝丝其他颜色,这颜色张博帅形容不上来,像是深蓝又像是带着蓝色的翠绿,但不管到底是啥颜色,樊霄堂的眼睛都好看到非人类。

就算是还在生气中的张博帅,在对上这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时,怒气也不自觉下降了一半……“服了。”

张博帅也不管樊霄堂还在拉着他的手腕,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坐。”

樊霄堂这时候倒是乖乖听话了,一言不发的坐在张博帅身旁,侧首看着他。

俩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樊霄堂先开口说话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张博帅抽了下眉梢,听到这话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樊霄堂,他当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樊霄堂的时候,那时候的樊霄堂给他的印象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款,谁知道认识后才发现,这就是个神经病款。

俩人的第一次相遇颇具戏剧化,那时候的张博帅还在天桥下贴膜,路过的樊霄堂在天桥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手抖手机摔到地上屏幕保护碎了。

本着招揽生意的张博帅见此招呼了一声:“兄dei,贴膜吗?”

当时的樊霄堂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捡起走到张博帅摊前。

等到张博帅把屏幕换好,樊霄堂付钱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是微信转账二维码出问题不能用了,张博帅问:“那你身上有零钱吗?”樊霄堂蹙眉,摇头。

张博帅瞅了眼樊霄堂冷静内敛的眉眼,又说:“加个微信发红包?”

樊霄堂:“不了吧。”

张博帅:“那你怎么给钱?”

樊霄堂拿出钱包,指间夹着一张黑卡。

“……”找不到顿了一下,“小本生意没有POS机呢。”

樊霄堂语气平淡:“现在路边乞讨的都有POS机了。”

张博帅:“……”张博帅无言以对,心想这人好看归好看,但说话怎么这么毒舌?张博帅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跟樊霄堂这一来二回之下也差不多没啥耐心了,直截了当的说:“先加个好友转账,转过账就互删。”

樊霄堂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同意了。

这就是俩人第一次见面的过程,后来俩人都默契地忘了要把对方删了,而是默默地把对方留在自己微信上。

而俩人第二次联系是因为有次张博帅照例收摊后回家,在路边遇到一个乞讨的,对方跟着张博帅,嘻嘻笑着,雌雄莫辩的声音好听到让张博帅多看了他几眼,“给点钱呗,我都没钱吃饭了,好可怜的。”

张博帅说:“我比你更可怜,你看你碗里还有钱,我一天没赚一分钱,现在身上身无分文。”

乞讨的在身上掏啊掏的,掏出一个二维码,“微信转账了解一下?” 张博帅打开手机微信,将零钱余额给他看了一眼,“一分没有。”

乞讨的有些惊讶,目光中透着你他么的竟然比我还穷的不可置信,然后又在身上掏了起来,掏了半天掏出一个……POS机。“卡里还有钱吗?”

张博帅:“……没有。”

“……哪来的穷鬼!”乞讨的满脸嫌弃,脏兮兮的手抹了一下脸,“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穷的人!”张博帅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滚,一个妖怪跑到人类世界要饭,不嫌丢妖的吗?”说完这话,张博帅也不管这妖的反应,直接走了。

然后当天晚上,他突然想到樊霄堂,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我今天遇到一个让我刷POS机的乞讨人。】

对方那边久久没回,在张博帅都快忘了自己还发过消息的深夜才收到回复。【哦。】

盯着这一个哦字,张博帅沉思着是不是该把这人给删了,就在他准备把想法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不是文字是语音。

在深夜的时候,张博帅点开这条语音消息。

那边的声音低沉略带磁性,在一片寂静的夜里让张博帅的心弦仿佛被谁撩动了一下。

“我那天是随便说的,你真遇上了?”语音结束的瞬间还传来一道轻笑声。

低音炮的轻笑声杀伤力巨大,张博帅捂着自己有点发麻的耳朵,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声控。

大半夜的,本来张博帅都打算睡觉了,硬是被樊霄堂这条语音给刺激精神了。

他清了清嗓子,也给对方发了一条语音,“你还没睡?”没等樊霄堂回复,他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我给你改个备注。”

【刚刚忙完,我叫樊霄堂】那边的回复这次是文字了

【你呢?】

【张博帅】这算是俩人正式认识了。

“说起来,你那时候怎么会去重新贴手机屏保?”想到以前,张博帅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下来,按照樊霄堂事儿逼的性格,碎了屏幕的手机按理说应该会扔了重买一个,怎么想也不会再去重新贴膜啥的。

樊霄堂握着张博帅手腕的手轻柔的下移,动作自然地和张博帅十指相扣,凝视着张博帅的眼睛,声音略低,“还不是当时有个小孩儿对我笑啊笑的,把我笑迷糊了就去他摊前了。”

“谁是小孩子啊!”

张博帅拽了下樊霄堂的头发,樊霄堂顺势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不重,但却让张博帅的脖颈瞬间红了一小块。

张博帅有点儿怕痒,躲了下,却被樊霄堂强势按住不让他乱动,一直吸出好几个红印,樊霄堂才从张博帅肩上抬起头。

在黑暗中,樊霄堂注视着他的眼睛,张博帅看起来年纪小,就算两人已经认识有七年了,但他看起来还跟初次见面没什么差别,像个才入学的学生。

此时的张博帅眼角发红,眼睛雾蒙蒙的仿佛有水波在荡漾,樊霄堂狠狠亲了一下张博帅,戏谑道:“像个小狼狗。”

真小狼狗张博帅眯了下眼睛,抬脚弯膝撞了樊霄堂一下,脑中也清醒起来。

今晚的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他摸了摸樊霄堂的脸,语气少有的温和:“先进卧室。”

樊霄堂见他今天这么乖巧很有兴致,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今天这么乖?”往常do一次,张博帅能闹个天翻地覆,每次都想着反攻他会说?

张博帅心想你就现在嘚瑟吧,等会看见爸爸的尾巴和耳朵吓s你。

这么一想,张博帅觉得自己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呢!“我先去洗澡。”

张博帅奖励樊霄堂一个吻,走向卧室。

又亲又软的吻落在樊霄堂唇上,让樊霄堂内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去吧,我在床上等你。”

樊霄堂扯了下浴袍腰带,眼中含笑。

张博帅意味深长地说:“等会给你个惊喜。”

樊霄堂:“什么情qu玩意吗?”站在浴室门口的张博帅最后说了一句:“等会你就知道了。”


樊霄堂躺在床上,随手捞起床头一本小说看了起来,张博帅喜欢看小说,家里到处放的都是小说,这儿一本,那儿一本的。

最近张博帅看的一本小说叫做《妖怪修行录》,讲得是一只妖在修行中遇到的各种稀奇事儿,此时张博帅差不多快看完了。

樊霄堂看的正是张博帅在看的部分,看到小说里的内容,他不禁笑了起来——说的是两个妖相遇相识相恋,但是都认为对方是人类,于是小心翼翼隐藏自己身份,每年都刻意变老一点生怕对方发现。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过去了,两个白发苍苍的妖纳闷极了,怎么这个🐢儿子能活这么久?

樊霄堂心想,也就只有小说里才有这么蠢的妖,怎么可能连自己枕边人是人还是妖都分不清呢?不存在的。

把小说放回床头柜,樊霄堂半靠在床上,眼睛眯起看向浴室。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听着这水声,樊霄堂感觉自己身上仿佛要着火了,燥热得不行。

樊霄堂换了个姿势,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来来回回好几次,感觉更热了。他索性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了十八度,空调的凉风吹在他身上让他冷静了下。

而在浴室里的张博帅在洗完澡后随手套了件宽大的T桖,T桖有点儿长,他穿着正好遮住身后的尾巴。

他站在镜子前,因为洗澡的水蒸气镜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他歪头,镜面隐约浮现一个戴着猫耳的青年。

张博帅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然后摸了下自己头顶露出的耳朵,别说,这大晚上的,狼耳和猫耳还真让人分不清。在镜子前磨蹭了一会,想了下樊霄堂等会儿会有的各种反应,张博帅咳嗽一声,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闭眸小憩的樊霄堂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然后愣了一下——长相精致的青年站在浴室门口,身上是宽松的黑色T恤,说它宽松是因为张博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的锁骨和肩膀,脖子上还有他之前留下的wen痕。

青年个儿高,但身材匀称,在穿着衣服的情况下显得相当纤瘦,一双没穿裤子的腿又长又直,是典型的大长腿。

樊霄堂的视线逐渐上移落在张博帅的脸上,张博帅眼睛微眯,唇边带着笑,脸颊微红,嫩得能掐出水,因为才洗过澡整个人都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再往上移,樊霄堂心想:要命了!一对白色的猫耳时不时的抖动一下,不像是饰品,漂亮可爱得仿佛是真的猫耳


在樊霄堂lou骨的打量视线中张博帅的脸有点红,走向卧室门口,“我去拿杯奶。”

洗完澡喝杯奶是张博帅的习惯,以前樊霄堂总笑他像个没戒奶的小奶狗。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的张博帅三两口喝完,卧室和客厅的温度不同,此时他也觉得外面的空气燥热的不像话。等他回了卧室,刚走进卧室门口就被樊霄堂拉在怀里,樊霄堂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下,真嫩。

樊霄堂低头tian掉他唇边的奶渍,“喝什么酸奶,等会喝我的就好了。”说完,他一把扛住张博帅走向大床,将张博帅扔在床上压在他身上。

两具炙热的身体相触,室内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男人和男人的相处和女人不同,尤其在床上,两人从来没有温柔的时候,每次都像猛兽一般撕咬啃噬着对方每一个地方,连一块皮肤都不放过。

但今天,樊霄堂却有点不忍心粗暴对待张博帅……指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张博帅的脸,樊霄堂的视线黏在他头顶,停了好几秒还是伸手轻轻地弹了下张博帅头顶的猫耳。

张博帅身子抖了下。樊霄堂发现了,又弹了下。张博帅脸色变红。

“这么害羞?”樊霄堂低笑,垂首han住其中一只猫耳。

张博帅克制不住地发出一道shenyin声。

本来只想亲一下这个可爱猫耳的樊霄堂愣了下,这口感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温热香甜的压根不像个饰品……樊霄堂沉吟:“现在猫耳的制作都这么逼真了吗?”

张博帅没回他,酥酥麻麻的快感顺着他头顶的耳朵传遍全身,他头一次知道自己身上的这对耳朵原来真特么的是情qu!樊霄堂看着他仿佛被蒙了一层雾气的双眸,又亲了亲他的小耳朵,另一只手从他T桖下摆伸了进去。


樊霄堂的手顿了下,“尾巴?”他下意识拽了下,没想到张博帅在他这动作下发出求饶一般细碎的哭泣声。

樊霄堂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科技发达到饰品与主人已经能有心灵感应了吗?”

张博帅呆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樊霄堂,为自家老攻的蠢感到无可救药,强压着身体里乱窜的快感提醒道:“你仔细点看看。”

樊霄堂一脸戏谑,上上下下把玩着张博帅毛茸茸的尾巴,“仔细点看你尾巴?不如看点其他地方的?”挺好玩的,软软的一团小尾巴还会左右乱摇,摸在手里就让他忍不住想揉一揉,再揉一揉。

“哪家公司制造出来的?”樊霄堂眼中的笑意加深,“挺有趣的,不知道那家公司还缺不缺融资。”

张博帅忍了一下,气得狼耳抖了两下,“你再看看。”

“真逼真。”樊霄堂伸手摸了摸张博帅的耳朵,忍不住又亲了口,“真可爱,这世界上没有比你再可爱的人了。”

全人类加在一起都没他家的帅帅可爱!张博帅一副绝望的表情,他一字一句慢慢说:“你看着我。”

樊霄堂眼神温柔:“我眼中一直都只有你。”

张博帅眼睛微眯,眼底是若有若无的蓝,这点蓝在灯光下暧昧迷离,漂亮得像玻璃珠子。

樊霄堂以前问过张博帅有没有国外血统,因为每当张博帅情动的时候,这点蓝就更为明显点儿。

但当时的张博帅一脸不耐烦加嫌弃的嗤笑,说自己是正统的华夏血统,祖上千年万年都是这儿的,张博帅也总从善如流地改口,说他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樊霄堂对这个说法倒是没啥意见。

不过今晚的张博帅眼睛比以往都要蓝,看起来尤为澄澈干净。

樊霄堂脑中划过一丝疑问,他记得刚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是黑色的啊……不过很快他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啥都不想了。

躺在他身下的青年皮肤白皙,脖子上是罪恶的红印,蓝色的眼睛清澈又无辜,再配上那双招摇又可爱的猫耳,以及从衣摆冒出来甩来甩去的尾巴。

樊霄堂表示自己难受!饥渴难耐!想要吃人!他忍不住了!他狠狠揉了下张博帅的那对耳朵,本来的温柔都想要化成凶戾进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被张博帅一脚蹬到了床下。

樊霄堂:“?????”他一脸懵逼,表情无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是屁股有点疼。


张博帅从床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你还没看出来吗?!!”

樊霄堂:“看出来啥??”

张博帅气得指了下自己的眼睛。

樊霄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夸道:“真漂亮!”

“我特么……”张博帅爆了粗口,他刚刚都把眼睛颜色变成那么明显的蓝了,这傻狗老攻还什么都没发现?

“你什么时候喜欢戴美瞳了?”樊霄堂坐在地上的毛毯上,又仔细地打量了会张博帅的眼睛,“这颜色不错,挺配你的。”

“我操#%#%……”张博帅无语望着天花板,关九海说的这方法其实不错,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妖都会怀疑什么,但他估计没想到,樊霄堂是那仅有的没脑子妖。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一点,樊霄堂对他的信任可谓是百分百的。

张博帅累了,乏了,无力了。直接了当的说:“其实我是妖。”

樊霄堂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床头柜那本小说,心想宝贝儿灵异小说看多了吧?然后第二个想法是,宝贝儿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在试探他吧?

樊霄堂沉吟:“这世界上是没有妖的……”他刚想把张博帅白天说的那套话重复一遍,可惜的是这话还没说完被张博帅打断。

张博帅简直看不下去樊霄堂这么蠢的样子了,他从床上下来坐在樊霄堂身旁,表情认真:“我真的是妖。我家是黔林山的,我爹娘兄长都在山里,这么多年你没见过他们是因为他们闭关修炼了,在他们闭关之前,担心我单身一个妖在外面被其他妖盯上,就把家里的能隐藏妖力的东西给我了。”

张博帅指了指自己耳垂,“就是这个耳钉把我的妖气都隐藏起来了。”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张博帅,今年两百零七岁。”

张博帅侧头看着樊霄堂,却发现对方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总有种自己说的话都喂了狗的不妙预感。果不其然,樊霄堂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视线瞄了眼那本小说,“那个小说我刚刚也看了,看入迷了吧?以为自己也是妖呢?”

“……”张博帅的狼爪有点儿痒。“好吧,那我也是妖。”樊霄堂对张博帅这执着的模样简直无奈,语气轻柔地哄道:“我叫樊霄堂,今年八百四十九岁。”



“……”张博帅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踹了樊霄堂一下,双手环胸,一副要挑事的模样,“让我猜猜,在两百年前差点飞升成龙的种族,是蛟龙还是蛇?”

樊霄堂的表情先是空白了一瞬,然后眼神蓦地锐利起来,紧接着又恢复成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你在说什么?”他内心疯狂刷屏:夭寿啦!帅帅要跟我离婚难道是因为发现我是妖了吗?谁告诉的???是谁在挑拨他和帅帅的关系???张博帅嗤笑了一声,温热的脚心贴上樊霄堂的脚,凉冰冰的,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樊霄堂的体温一直都很低。

“蛇?”

樊霄堂:“……”看着张博帅笃定的眼神,樊霄堂终于意识到了,张博帅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一旦从玩笑的情绪中抽出,樊霄堂迅速恢复冷静,他视线在张博帅身上打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张博帅那双此刻越发纯粹的蓝眸上。

疑问:“猫妖?”张博帅见他终于智商上线了,也松了口气

“再猜。”

“狗?”

“继续。”

“猪?”

“你家猪的眼睛是蓝色的吗?”

樊霄堂沉默了一下,身上的妖力由浅变深终于不再压抑,一圈圈看不见的气流在房间乱窜,砰地一声把衣柜炸得四分五裂。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没看张博帅,沉声道:“我想冷静一下。”

张博帅表示了解,他知道的时候也差不多三观碎裂了。

于是他刚想问要不然他出去让樊霄堂单独待一会儿,就听到樊霄堂继续说:“我刚刚不是说我八百多岁吗?”

张博帅:“嗯?”

樊霄堂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变成璀璨夺目的翠绿:“我刚刚骗你的,我不是八百岁,我才两百八十岁,你不要嫌弃我老。”

张博帅愣了一下,眼睛微弯,笑骂道:“蠢。”又傻又蠢,无可救药了。

樊霄堂吁出一口气,有点儿不想接受事实。在二十分钟前他才刚吐槽过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傻逼的妖,怎么现在这傻逼称号就落在自己头上了呢?

“你还没说你是什么妖呢?”樊霄堂啪唧一声关上窗户,转头看着张博帅的目光有些复杂。

“嗷~”张博帅嗷呜了一声。

樊霄堂本来有些伤感的情绪被这声清朗的嗷呜声逗笑,“小狼狗?”

张博帅嫌弃,“把狗去掉。”“小狼。”

樊霄堂好像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认识樊霄堂这么久,张博帅自然知道樊霄堂的表情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很感兴趣地问道:“怎么啦?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前任也是狼不成?”

“只有你一个。”樊霄堂低笑,“醋坛子都被打翻了,瞧你酸的。”

张博帅呵笑了一声,是个妖都会对伴侣前任吃醋的好伐!他问:“那你在想什么?”樊霄堂斜靠在窗口,眉眼低垂,神色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郁气。

樊霄堂:“你刚刚不是提到两百年前。”

张博帅点头:“听说你两百年前差点成功化龙?”

“准确地说,是一百七十年前。”

樊霄堂目光淡淡的,看起来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张博帅想了一下一百七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狼崽。啧,樊霄堂果然是个老妖了。不过提到一百多年前,张博帅好像隐隐想到了什么。他记得差不多也在一百六七十年前,他好像遇到了一个有点儿奇怪的人。

他家在黔林山,一百七十年前,他年纪小,又喜欢乱逛。

不过好在附近连绵的山脉没有人类居住,附近的小妖也都认识张家,张爸张妈倒是不担心张博帅的安全。

那时候的张博帅还不会化人形,一天到晚都是小狼崽的模样嗷呜来嗷呜去,从这个山头窜到那个山头,不是跟猴子抢香蕉吃就是下水摸鱼拍水玩儿。

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而在某一天,本来阳光明亮的天气突然间暴雨连绵,乌云压顶,整个天空都暗沉沉的,一副随时会塌的模样。

伴随着狂风暴雨的是一道又一道深紫色比成人身躯还要粗的闪电在空中电闪雷鸣着。没有安全意识的郎默躲在树下避着雨,有好心的老猴子对他说:“人类常说,下雨打雷的时候在树下躲着会被雷劈中的。”

小狼崽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不像人类那么蠢!”

这话刚说完,一道闪电落在树顶上,雷光发出滋滋滋的声响,虽然没劈中张博帅但也把他吓得够呛。

老猴子咻地窜走了。纯白色的小狼崽不敢说话了,缩在树底下一动一动,一对小耳朵抖来抖去的,小狼头趴在肉垫上,目光发愁,什么时候停雨啊?就在小狼崽无聊的甩尾巴的时候,雨幕中缓缓走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大雨滂沱让小狼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窥到男人的薄唇和在阴雨天气显得格外暗沉的绿眸。


男人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唯一的有缘人不是人,是个小狼妖。

他脚步顿了顿,过了两秒才走到张博帅身前。“你看这天气,是不是有飞龙升天?”男人的声音异常沙哑,隐隐含着自信的笑意。

是个妖都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尤其这种小妖更应该会祝他一臂之力。张博帅抬头望了望天,闪电在他澄澈的瞳孔中闪烁,他回:“有个屁。”

差点把他劈死,还飞龙呢,呵,傻龙吧?男人的笑容僵住了。

雨在此刻停了,张博帅甩了甩尾巴,嗷呜了一嗓子就蹦走了。

留下男人异常萧索的身影。回到狼窝后,张博帅把刚刚遇到的事和张爸张妈狼哥说了一遍。

狼窝里四匹狼,除了叭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张博帅,剩下的三匹狼都陷入了沉默。“夭寿啊!”

他哥嚎了一嗓子,“人家要渡劫你就帮人家一把啊!这下好了,指不定记恨上你了!”

张博帅一脸迷茫。张爸叹了口气:“这不能怪帅帅,他还小,对这些方面还不懂。”

张妈身上白光一闪,一个艳若桃花的女人出现在洞穴中。

“怪我以为宝宝小,有些事就没跟他说。”

女人声音优美,说话的腔调极为动人。

“宝宝你前阵子不是还和一条蛇打了一架吗?”女人声音轻缓,柔声说道,“自古以来,蛇族的修炼就与其他妖族不同。”张博帅侧耳倾听。

“像我们这些妖,就算修炼千年万年,本体都不会变。但蛇族以及蛟族不同。”

“蛇修炼千年会变成蛟,蛟继续修炼千年则会渡劫成龙。”

“而蛟化龙之时,会向有缘人讨封,也就是会在雨天对有缘人询问是否有龙。若是有缘人回答有龙,他们就会渡劫成功,反之若是回答没有……他们就要重新修炼千年,等待下个有缘人继续询问。”

张博帅目光发直,年纪还小的他懵懵懂懂的,“那他是失败了吗?好可怜哦。”他哥窝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

“完了完了,这份因果结大了,不知道以后你要用什么还了……”

“要是个雌的,可以以身相许啊!”

张爸一向不正经,说的话更不正经,“人类话本里不都这样,那啥来着,肉偿。”

张妈指尖变长,一道戾风冲着张爸的脸而去,“在小孩子面前瞎说什么!”


张博帅继续一脸迷茫。

他哥对他意味深长笑了下,“记得以后肉偿哦!”

张博帅一脸严肃,“天天给他肉吃吗?”他哥狂笑起来,“对对对!”…………将记忆拉回来的张博帅小心翼翼侧头看了一眼樊霄堂。

如果他这记忆没出错的话,他爸和他哥可谓一语成谶,现在他么的可不就是肉偿吗……樊霄堂长话短说:“当年我渡劫的时候,遇到一个小狼崽,我问他天上有没有龙,但凡聪明点的都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樊霄堂停了一下,语气冷淡,“但那头蠢狼,偏偏回答没有。”

“还是我家帅帅聪明。”樊霄堂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张博帅身上又恢复温柔,“要是那时候遇到的是你,我现在肯定已经变成龙了。”张博帅不敢说话:“……”

“要是让我再遇到那头狼。”樊霄堂顿了下,语气凶残,“抓来剥皮抽骨,炖汤喝。”张博帅:“……”

张博帅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他强压下内心的惊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劝道:“你都说了当时遇到的是一个小狼崽,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就别跟他计较了。”

樊霄堂冷笑了一下:“要是还遇到,我会让他走得很安详。”张博帅身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认真地沉思了一下,为了自己的狼命着想,要不……还是离婚吧?“说起来。”樊霄堂垂目看着张博帅,翠色的眼眸这时候已经变回黑色了,眼中仿佛有星辰映照在其中甚是好看,但张博帅却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这个说起来后面绝对不是好话。

“当年我渡劫的地方也在黔林山。”樊霄堂神色温柔,目光凝在张博帅身上,“可惜那时候没遇到你。”说着,他想了下,又说道:“那时候你应该还是幼崽……唔……”张博帅连忙扑到他身上堵住他的唇,再让樊霄堂往下说下去指不定明天他就变成一锅汤了!!樊霄堂顺势搂住张博帅的腰,很享受张博帅的主动。

没一会儿,张博帅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挂在了腰上,两人身下是地毯,樊霄堂也不怕他着凉,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两个妖折腾了整整一夜。但第二天早上,张博帅和樊霄堂都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就是家里从卧室到客厅都乱得不能看。

当樊霄堂沉思在欲求不满的时候,张博帅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电话,那边是关九海还没睡醒的声音:“晚上帮我个忙。”


张博帅挑眉,靠在樊霄堂身上问道:“什么事?”

樊霄堂揽着他的肩,一边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张博帅靠的更舒服,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电话里的关九海在说啥。

关九海说:“城北有一座老宅你知道吗?算了,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关九海又接着说,“之前那座老宅就一直有闹鬼的传闻,一般人都不敢去那边。

最近那个啥,你家老公下面的公司要动土拆迁城北那边,但一开工就闹鬼,白天闹,晚上闹,还上了微博热门,不过被压下去了。你老公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不知道从哪弄到的我号码,让我去看看,我答应粉丝下午开始直播没时间去,你帮我去看看到底啥情况。”

张博帅的关注点歪了一丢丢:“你现在还兼职给人看风水逮鬼?”

关九海谦虚:“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还能有名到让人家找上门?”关九海打了个哈欠,又把话题拉回来了,“好兄弟,帮个忙。”

“没问题。”张博帅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都退回去吧,或者转给我。”关九海:“???过分,我的血汗钱都不放过……”

又贫了几句,关九海表示这钱退了让他很难受,但给自家兄弟完全没毛病,反正他也不去看。

没过几分钟,张博帅手机发来一条银行的消息,他数了一下后面的六个零,咋舌,转而认真地问樊霄堂:“我为什么要熬夜写代码啊?这么苦逼赚得钱还那么少,我要转行去当神算子,你觉得怎么样?”樊霄堂一脸宠溺,很佛系:“没问题,都可以。”钱刚到账上,关九海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先是语气哀叹地问钱到了吗,语气中满是不舍和留念,在得到确定回答后,他又说:“最近因为那边闹鬼传的挺大,白天时候有不少人类去看热闹,你最好晚上去,低调点解决。”电话挂断后,樊霄堂略一思索,说:“等会晚上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张博帅说好,樊霄堂又在家腻歪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去公司处理文件。


樊霄堂走进衣橱间换上西装,张博帅抬眸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他,打趣道:“天天黑色,单调。”看到樊霄堂胳膊上搭着银灰色的领带,张博帅站起身拿起领带贴近他。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樊霄堂能看到张博帅脸上细细的一层绒毛,感觉超可爱!张博帅动作轻缓,不急不忙地将樊霄堂的领带打好,后退一步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头。“去公司吧。”

“帅帅”樊霄堂不急着走,他叫魂似的喊着,“你看我。”

张博帅疑惑:“看你什么?”樊霄堂指了指自己的唇,“你不是说我唇薄,容易风流无情吗?”

樊霄堂张开双臂,喊道:“帅帅!把我的嘴亲肿吧!肿了就钟情了!!”

张博帅:“……”

张博帅宛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让樊霄堂摸了下鼻子,他放下胳膊,眼帘微垂,沉默不语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继续凑到张博帅面前,侧脸对着他,绷着脸维持着人设,命令式地说道:“亲我一下。”


张博帅被他逗笑,靠近他响亮的在他脸上mua了一下。

樊霄堂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张博帅在昨天还喊着要离婚,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但现在却像吃了糖,眼里心里都是笑意。

樊霄堂走了他也没闲着,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搜了下城北的那座鬼宅。就像关九海说的,他的确不知道城北还有鬼宅这么一回事,他一直以来都谨记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是异类,就算偶尔出手帮人或者帮助妖,也会很低调。

哪像关九海,高调得一批,不仅在网上及其有名,甚至还涉足到风水界中。不过看着自己银行卡里那多出来的六位数存款,张博帅也有点蠢蠢欲动,风水界真是人傻来钱快啊……点开百度,就像关九海所说,城北的这座鬼宅的确小有名气。虽然被称作鬼宅,但并不是老宅子,而是以前的那种宿舍楼,一共七楼,但因荒废多年,就算白天从那经过都会感觉到一股寒意。

张博帅打开关于鬼宅的帖子,粗略一看都是说自己在鬼宅见到鬼的楼主,张博帅随意看了两个帖子,是真是假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而网上关于鬼宅的传闻也多不胜数,什么痴情人为了等人滞留不走,有人冤死在宿舍里寻找机会复仇……什么说法都有。

浏览了几个帖子之后,张博帅就把电脑给关了,他和往常一样,随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以往一样,家里的电话没人接。看来他爸妈都还在闭关,至于他哥,他也好久没联系了,据说在哪个学校撩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撩没撩到手。

张博帅又打了个电话给他哥,那边没接,而是回了一条短信。

【忙着复习高考,别来打扰我。】

张博帅:……他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他哥还在高三,说出去他都怕笑死别的妖。而且按照他哥喜欢看热闹的性格,他现在严重怀疑,他哥早就知道了樊霄堂的身份,只不过一直在看笑话没说而已。

一提到樊霄堂,张博帅想到刚刚帮樊霄堂系领带时看到他戴在脖子上的那个婚戒。他沉吟了一下,走到衣橱间找到一个盒子。

盒子是庸俗的金色,张博帅打开盒子,金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个能闪瞎妖眼的戒指。

张博帅啪地一声合上盒子,他还想着拿出来戴手上,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一个下午,樊霄堂心情都很好,在梅助理询问晚上和黄总约在哪个酒店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博帅吃饭了没。当下拨通张博帅的电话,声音温柔似水地问道:“帅帅,你吃饭了吗?”梅助理抖了下身子,心里疯狂吐槽,樊总温柔起来简直能吓死人!!“还没吃?我马上就回去。”

樊霄堂挂断电话话,板着脸对助理说,“和黄总的饭局推到明天。”

“……好。”梅助理同样木着脸,“我这就打电话。”

樊霄堂嗯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今天回家。”在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樊霄堂的语气很轻,这个字眼儿像是从舌尖冒出来似的。

梅助理怔了一下,点头:“我去开车。”身为樊霄堂的助理梅九亮自然对樊霄堂的私生活很了解,也同样知道樊霄堂早已结婚。

但是知道归知道,每次樊霄堂提到家或者那位樊夫人的时候,语气中的笑意还是让梅九亮忍不住侧目。

这狗粮他吃了!梅九亮开车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樊霄堂一眼就看见张博帅站在楼下,他穿着黑色卫衣,单手插兜,戴着黑色的口罩,乍一看上去就像一个高中生。

樊霄堂下车走向他,“你怎么到楼下了?”张博帅礼貌地对原何颔首示意,弹了弹樊霄堂肩上不存在的浮尘,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晚上要去捉鬼?”

樊霄堂深吸一口气,心想捉什么鬼,是被窝不好玩还是自己不好玩?

张博帅越过他,对梅九亮说:“麻烦梅助理送我们去一趟城西。”

梅九亮点头,秉承沉默是金的道理,不多问不多看不多听,老老实实地开着自己的车。

急巴巴回家的樊霄堂不仅饭没吃上,帅帅也没吃上,一路上都很低气压。



一直到下车,两人站在鬼宅门口,张博帅都觉得这楼里的凉气还没樊霄堂身上的重。

梅九亮在樊霄堂的冷气中战栗着开车走了。

七层楼的房子伫立在夕阳下,这四周一片荒芜,只有废弃的旧工厂和偶尔传来的野猫叫声。

这时候正是黄昏,日落尚未完全落下,橙橘色的光芒洒在楼上,给这栋鬼楼带来几丝暖意。


张博帅和樊霄堂正要一前一后走进楼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嬉笑声。

“我们到啦!”张博帅扭头看向后面,发现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举着自拍杆对着手机笑道:“为了证明鬼宅没鬼,我和朋友决定在这睡一晚!”说着,他自拍杆一斜,手机不偏不倚,照到了张博帅和樊霄堂。

樊霄堂面无表情看着手机屏幕,至于张博帅,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心想:小朋友,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吗?而在年轻人的直播间内,已经有认出樊霄堂的人在疯狂刷屏了。

【樊总!!樊霄堂!!我偶像!!!】

【樊霄堂是不是那个几年前在火灾中英勇救人的那个??】

【只有我的注意力在旁边的卫衣小哥哥身上吗……】

【这马上都晚上了,这两人在这干啥呢??】

【科科,鬼宅野战了解一下,多刺激啊。】

【等等,我觉得这个小哥哥好像在九海的直播间里出现过,我记得他的耳钉!】



樊霄堂眼尖地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飘过的弹幕,他蹙眉,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张博帅前面。

张博帅没觉得有啥,因为他戴着口罩,就算被拍到,也没有人能认出他。

举着自拍杆的年轻人挠了挠头,身为主播本身就得话多并且懂看眼色,他见樊霄堂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不太乐意被拍,于是把手机屏幕转向后方的大楼,和直播间里的观众开起玩笑。

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人一头红发,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滴溜溜圆的眼睛东看西看,好像在害怕什么。

张博帅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乐了,自古作死到鬼宅的人总有一个胆大包天和怂成狗的。

那主播是真的胆子大,绕着大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转了一圈,红毛明显不太想跟着的模样,他走到张博帅和樊霄堂身边,咳嗽两声问道:“你们也是来破除谣言的?”

张博帅双手环胸看着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红毛:“还能干嘛,赚钱呗。”

现在直播的主播花样越来越多,只是单纯的唱歌或者跳舞已经满足不了大众观众了,所以有些主播只能另寻辟径找些能留住观众,让观众砸钱的直播内容

这种前往鬼宅,在那里待上一天破解谣言的主播方式最近尤其流行。

既惊险刺激又让人提心吊胆,仿佛身临其境在现场的直播方式让观众打赏起来也格外大方。“牛批。”

张博帅真心实意赞叹道,像这样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值得狼钦佩。

“过奖过奖,那你们呢?”红毛刚刚站在后面,没看到手机上的刷屏,自顾自猜着,“难不成也是主播?”这边几人在说着话,那边的主播举着手机绕到了大楼后面,他站的位置夕阳只能照到一半,上半身沐浴在夕阳中,下半身却有一股冷意袭来,让他瑟缩了下。




主播抖了下身子,恰巧这时候手机屏幕上关于樊霄堂的刷屏霸占了整个手机页面,让他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影子处,一只手缓缓伸向他脚腕。

这只手血肉模糊,手指细长,尖利的指甲泛着黑光,让人分不出来是实物还是影子。

“九南你在那干啥呢?”红毛突然对这边喊了一声。

那双手顿了下,融入阴影处。

“我在跟观众说这栋楼的来历。”张九南粗神经地走向红毛,因为知道樊霄堂的身份,他在看到樊霄堂和张博帅的时候,明显要拘谨不少,不过笑容还是很热情。

“樊总。”张九南咳嗽一声,小声说,“我是您公司下的主播。”

樊霄堂点头,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想着,等回去就好好整治下这些直播间。

赚钱可以,但赚这种随时会没命的钱,谁给的胆子?张九南只觉得一股比刚刚凉意更重的冷气从自己身上划过……直播间内的刷屏一直没停,只不过从刚刚密密麻麻的弹幕到现在勉强能看到屏幕了。

【樊总是真的高冷……】

【樊霄堂的高冷是出了名的!这种人设超棒超有征服欲的!】

【前面的弹幕别做梦了,只有我好奇樊总来这是干嘛的吗?】

【真相不是明摆着嘛,这栋楼最近不是即将拆迁吗?但拆迁时候不太顺利,你们懂的。那个拆迁公司就是樊霄堂的,我估计他是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闹鬼吧】

【那他身边的那个小哥哥是干啥的?不太像朋友吧!】

【这个真相也很简单啊,老总去闹鬼工地视察,身边跟着的人,你们说是啥?大师啊!!】

【前面的别闹,你家大师这么年轻,大师徒弟差不多。】

【大师徒弟也很牛掰啊】

张九南看到这些弹幕,又好奇地看了眼张博帅,发现张博帅双手环胸,眼神……有点儿凶。

夕阳逐渐落下,天空也一点点变暗,红毛眉毛跳了下,晚上就要到了!!“走吧。”

樊霄堂对张博帅说道,“看他玩什么花样。”

樊霄堂声音不大,只有张博帅能听到,张博帅点头,转了一下手腕,他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护腕,同样是黑色的,转手腕的动作加上黑色护腕显得有几分凶戾。

张九南和红毛不太敢跟樊霄堂套近乎,另一个吧,又看起来随时会打人的模样。

两人吞了下口水,跟在张博帅和樊霄堂身后走进大楼。

樊霄堂走路一向是不疾不徐的,张博帅性子急走路也快,对他这走路方式只有一个感想——挡路。

张博帅拍了拍樊霄堂的肩膀,一脸嫌弃,“你跟我后面。”

樊霄堂眨眨眼睛,“你要保护我吗?”张博帅呵呵,指了下自己,比出2的手势。

樊霄堂没看懂。

张博帅也没解释,继续指了一下樊霄堂,比出8的手势。


然后露出一个相当嘲讽的笑,眼中只有一个意思,“八百岁的要两百岁的保护,还要脸吗”

樊霄堂哦了声,心中的感动登时烟消云散,同时心里冒出点感伤的情绪。

帅帅难不成真的很在意他的年纪?这哑语一般的手势让跟在身后的张九南和红毛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栋楼很高,有七层,并且没有电梯。

张博帅和樊霄堂没停在某一层,而是直接上了七层的楼顶。

张九南和红毛没跟着两人,他们是来直播的,要一层层慢慢走才有恐怖的气氛,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张博帅和樊霄堂站在天台上吹着风,张博帅问:“干脆直接揪出来?”

“揪出来不承认呢?”

樊霄堂想了下,“有下面那两个人在,不担心她不出来。”

张博帅心想真是麻烦,还得等对方主动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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